【文霖】温存
-“窗外和心里此起彼伏的波澜,然后大风吹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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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戌年二月初七,春寒。
老爷在这日上午自外头领回来一位先生,说是留过洋,姓贺,专给小少爷教授洋文。
贺先生为人十分谦逊,仪表堂堂,待人接物颇有几分大家风范,当下端坐于沙发,手边还放着几本书。据说贺先生祖上是给朝廷做官,世代清廉,实实在在的书香门第。
然则这位先生来的实在不巧,老爷也是扑了个空,小少爷今日早早出门,约了敖家的三少爷出门踏青,不到日落,必不会归家。
老爷为此颇觉头疼,又确实意料之中,只无奈道,“犬子顽劣,还望先生多费些心思。”
原是挂羊头卖狗肉,借授课之便,请人替自己管儿子。
却见贺先生端茶抿了口,但笑不语。
说白了,刘府的小少爷,整个重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出了名的调皮捣蛋。
小少爷三岁就上树、砸人家窗户,十岁就能摸出老爷的枪把玩,气的老爷好几次请家法,又实在对着那一张无辜的脸下不去手。
父子俩斗智斗勇,小少爷聪明,最会装可怜,总能叫老爷拿他没办法。
果然直到日暮西垂,小少爷才拖拖拉拉回了府,手上扯着肩带哼着戏曲入门。
老爷坐在大厅恨铁不成钢瞪了眼小少爷,拍着桌子就骂,“瞧瞧你成什么样子,成日不归家,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!”
小少爷一瘪嘴哎呀哎呀叫唤,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
说完才注意到一旁窗边上正翻书的人,一张嘴想问话,却忽然噤了声。
贺先生不抬眼,只伸出手去轻轻压着被风吹动的书页,自顾自看着上头的文字,此时天边正腾起一片火烧云,昏黄的光晕碎成好几片落在先生周边,像镀了一层金的神像,可望而不可即。
小少爷问,“这是何人?何故至此?”
老爷正在数落的声音一顿,尔后停了下来,只拍着小少爷的肩交待,“这是日后教你洋文的贺先生。”
小少爷点点头悟了,贺先生便在老爷示意下起身同他打招呼,伸出手去,礼貌的道了声好。
小少爷抬手,一把握住先生,恭恭敬敬,十分的谦虚,十分的尊师重道。
小少爷说,“这位先生合我胃口。”
先生问他,“如何合胃口?”
小少爷回,“皎皎佳人也,是以先生瞧着…”
“十分令我心动。”
说完一吐舌头,转身跑了,留下先生原地发愣。
下人们都说小少爷把人欺负狠了,因为。
先生那日耳朵都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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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脑洞,不知后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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